小远有个故事（四）

桃子成熟了，小远如约帮李奶奶摘了满篮子的桃子。他把洗好的桃子放到李奶奶的手里，那是一个熟透了的桃子，软软的，散发着桃子特有的香味。他手中也捧着一个小桃，一口咬下去，汁水顺着手流了下来，小远摇着头晃着脑。“李奶奶，您叫什么呀？我有一个朋友叫路遥，还有一个朋友叫张天明，您呢？”，李奶奶听了小远的话，看了看桃树说“我不姓李，我丈夫姓李，但好久了，也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，你还是这的第一个呢”。李奶奶把目光从桃树转向小远，笑着说“奶奶呀，姓邓，叫邓家珍，你以后叫奶奶作邓奶奶好不好？”小远点点头。这个夏天，是桃子味的。

邓奶奶在一个雨天离开了，桃花刚盛开，雨声打落的花瓣飘落在一旁的小溪流中。那天，小远在回家的路上，看到有几位陌生人人站在邓奶奶门前，商量着些什么，其中有位很年轻的小姑娘，大概十八九岁的模样，她坐着邓奶奶爱坐的石墩上抽泣着。回到家后，听见奶奶和邻居扯闲话说邓奶奶走了，“挺奇怪的，李奶奶无儿无女的，什么时候多出了位女儿，看那女娃娃也就大概十八九岁模样吧”，邻居大妈一边编着竹篮一边和小远奶奶聊着天。小远奶奶把编好的竹篮多出来的竹条剪掉，压低声音说道：“你说，会不会是上次那帮拐佬找的那位女孩，听阿长说好像是有看见李奶奶有带一位女娃进屋了”，邻居大妈已经编织好了一个竹篮，一边扯着染好色的竹条开始重新编，一边说“我看像，那几个拐佬不是还找上门来了嘛，那阿长也是的，同村人说说也就好了嘛，跟那些作孽的拐佬说什么”。只见小远奶奶扯了扯嘴角，停了手中的活说“李奶奶当初怎么来到我们村的？那人可没少帮忙，现在是老了卖不动了才金盘洗手了，那心里不准还痒着嘞。”邻居大妈用胳膊肘推了推小远奶奶说“不说他了，你孙子可在胡听着”。小远看见奶奶本还想说点啥，但看了看他之后，就低头专心干起手中的活来了。小远大脑嗡地一声响，整个人仿佛处在了一种迷糊游荡的状态。那天晚上，小远躺在床上，听着仍在下着的淅淅沥沥的小雨，迷迷糊糊地睡去了，却一夜无梦，也许故人归乡已无了遗憾？

文字：汤小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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