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扬州记忆中的菜篮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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壹今天，在文峰大卖场附近的站台上，遇到一个挎着竹篮子等车的老太太。那竹篮新崭崭的，十分惹眼。一询问，刚买的，还是特地定做的，八十元一只呢！有人问老太太买竹篮干什么，老太太说是洗菜，她用不惯塑料篮子。竟不住想起了与篮子打交道的那些日子。童年的记忆中，篮子天天要用，是生活必需品。竹篮子大小形状不同，价格各异。最常见的是大竹篮子和小竹篮子。小篮子大约两元钱一只，购买的人家不少。常用来洗菜，买菜或做客。洗的通常是青菜、韭菜、茄子、扁豆、豇豆这些轻巧的蔬菜，山芋萝卜之类的重物，可舍不得用竹篮子去洗。至于买菜，一年到头，这样的情况很少。即使买，其实也就是豆腐、百页之类，自然是挎着竹篮去了。做客，挎着装有礼品的篮子，跟现在出门背着挎包差不多。那个年代，还是挺时尚的呢！贰大篮子需要七八块钱才能买到，价格不菲。一般人家都舍不得买或者买不起。村子里只有两三户家境殷实的人家才有。大价钱买来的，自然十分珍惜，平常时候，那宝贝总是高高地挂在屋梁的钩子上，舍不得使用。结婚、贺寿、贺搬，虽要出人情时，大篮子就会闪亮登场。馒头、鱼、肉、鞭炮，满满一篮子，挎在胳膊上，喜气洋洋，很有面子。路上遇到熟人，不等人家询问，就会笑嘻嘻地大着嗓门说：“出人情去了！”大篮子就像蒸笼一样，可以出借的。当然，用过了，归还时，必须放几只馒头或糕点，算作报酬。在乡下，常用的是柳条篮子，那是割了柳条做的，不必花钱买。起初，即使不用花钱，也是十分珍惜的，因为柳条也是有限的，不好找。后来，有人从外地移植了一种扦插的藤条，名叫编条树。编条树生命力强，随便一插，没几天，就绿油油，枝繁叶茂了。这植物没多长时间，就蹿到一人多高。割了就长，长了再割。自从有了编条树，自留地的栅栏就不再用玉米杆及树棒子了。编条树做栅栏，既节省了烧草，又能提供做篮子的原料，一举两得。这样的好东西，自然备受青睐。似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，房前屋后自留地的栅栏，就都变成了编条树。这让想偷吃蔬菜的鸡们望树兴叹，怏怏而归。也让囊中羞涩的乡亲们大喜过望，从此不再为篮子的事儿犯愁。篮子坏了，拿一把刀，跑到栅栏边，割一束编条树，抹去树叶，花上个把小时的时间，一只篮子就编好了。叁柳条篮子不怕损坏。坏了再做，做了就用。洗山芋萝卜，寻猪草，到地里摘瓜摘豆，短距离运输玉米棒子、山芋、萝卜等，都离不开柳条篮子。柳条篮子俨然成了庄稼人的左膀右臂。芦竹也可以做篮子。不过很费气力，需用刀子将凸起有刺的关节处削平。因为芦竹偏硬，柔韧性不够，做的时候容易伤手，需要特别细心。芦竹篮子漂亮，但不经用，会做的人也不多。我家曾有一只芦竹篮子，是上高中的时候，请一位女同学的父亲做的。因为好看的缘故，一直舍不得用，只是用来装一些轻便之物。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竹篮子、柳条篮子悄然退场。洗菜时，人们用上了塑料篮子。买菜时，大大小小的方便袋华丽亮相。时代在进步，一切都在改变。然而，脑海中总是时常闪现竹篮子及柳条篮子的身影。这就是所谓的怀旧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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